为何
第二章 身边鬼
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我的双手，我想我死了三天也没有这么冷过。
我强自镇定问，那为什么当时没有直接上前要电话，为什么忽然联系我。
他说疫情无聊，你二十几。
我说你二十几，他说三十多。
可小号加我的那个人，微信尾号是19791230。
这很明显是生日，四十三岁。
而且朋友圈有小孩子在幼儿园的视频。和年龄也相符。
我说那年龄就不怎么合适吧。
他说：怎么了美女 你很年轻啊
我说你住那附近吗 他说了小区门前交互的主干道
我问小区 他说的名字
如此熟悉。
街上见过，记在手机里的手机号，很久之后忽然联系。还是之前是怕我拉黑忽然鼓起勇气。
相较之下我觉得这几天在楼下看到我，然后尾随我之后看到了我门上的手机号，似乎更容易。也更容易解释。
胃疼，想吐，手冷，手抖。
一些很熟悉的感觉浮现，也许是抑郁症或者PTSD，我没看过心理医生，我觉得也没有必要。
并不是因为我讳疾忌医，怕花钱。
而是我知道，我知道医生也救不了我。
医生治不了我的病，警察也不可以。
故事里的李国华还在执业，那些坏人都会活着，健康的，长久的，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活着。
我比别人坚强，乐观，热爱生活。
我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会写东西，会唱歌，会打鼓，会种菜养花，一生行善积德，没有尝试自杀过。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的比我好了。
我看着客厅的窗外，关上了灯。
所有的灯。
我想起那句话。
我有一个望远镜，可以伸到你家里。
我谨小慎微，做像叶修一样的古早网民，对自己的个人信息保护的极尽可能。门口摆着棒球棒，灭火器，枕头枕着剪刀和刀。
并非今日，早就如此。
可依然觉得国若金汤的防盗门危如累卵。
我问了栋，看了地图，并非临近。
可是这种话不知是否可信，就我而言，我宁愿相信是他在楼下看到了我，尾随我看到了门上的电话，也不觉得他记录路人的手机然后许久之后联系有可信度。
尾随更方便更好解释，也很通顺。
哪怕编排说做志愿者看到我开门，被我带着口罩的美丽双眼所倾倒所以留了电话，看起来也没那么离谱啊。
一切都太诡异了。
理由，几栋，甚至名字，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信息。我无从求证。
找物业，这个大号的聊天记录不足以成为骚扰的证据，小号又无法确定和他相关。而且我和坏人都是物业的金主，他们绝不会把其他业主的个人信息透露被我。连物业都不行，更何况立案呢。
这个人知道我的电话，微信，通过这可以得到我的QQ，支付宝，甚至我的微博，他和我住一个小区，极大可能知道我在哪栋楼甚至门牌号。
他知道我的样子，随时可以认出我。
而我得到的这点有限的情报，都可能是假的。
我在全然的黑暗里，看着窗外极少的几点灯火。
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一个人，夜以继日的偷窥我。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如何人死了能变成厉鬼，怎么还会有逍遥法外不付代价的罪犯，坏事做尽仍得善终的坏人呢。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身边。
人活着才能变成鬼。
比鬼还可怕的鬼，人鬼。